【喻黄】Three Vows·4[中世纪AU·强强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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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.
宿醉的结果就是头疼，昨天喻文州喝了两种酒，他刚刚醒来就觉得自己仿佛被大锤子砸了脑袋，但小公爵精神抖擞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，他衬衫扣子都没有系上，穿着靴子在屋里踱步，发出让人无法忽视的声音。神甫第一次想要放弃礼貌，但他忍住了，用力地闭上眼睛，一动也不动地在被子里冲着公爵嚷嚷：“看在上帝的份上，求您停下来。”
“哦你醒了！”黄少天兴冲冲地叫嚷，一个箭步冲过来开始着手系他的扣子。
而喻文州正忙着做些相反的事情，他扯着自己的衣服蜷成一团，另一只手捂着脑袋，试图让小公爵放过他，“不我没有，我的头疼。”
“你醒了！你睁开眼睛了！喻文州！”黄少天仰着脑袋大叫起来，他侧着肩膀，眼睛亮晶晶的，唇边一抹恶作剧的笑容。神甫知道是睡不着了，很快小公爵就后退两步，接着猛冲着压到身上来，张牙舞爪地脱下了他的睡衣。
“快点！快点快点起床了！”
喻文州呻吟了一声，自暴自弃地掀开了被子，他伸出一只手告诫黄少天，“我不会跟您去打猎的。”
“今天不打猎，今天要比武。”小公爵终于肯做自己的事，他系好了衬衫，开始穿上马裤和外衣。
“比武？”
“国王喜欢比武。”他咕哝了一句与问题无关的话，另一边在他的箱子翻翻找找，最后掏出一件衣服来丢给他，看他换好了之后退后两步，伸出自己的手来看了一会儿，将那只红宝石的摘下来丢给了神甫。
“走了！”
小公爵虎虎生风地在前面走，走一会儿停下来等着喻文州，等他们并肩之后再大踏步走，喻文州按着十字架尽力跟上他，但他可是个神职人员，看在上帝的份上。
“您走慢些。”
“我不！”
神甫忍不住笑出来，黄少天回头瞪了他一眼，气呼呼地扯了扯衣角。最后他们骑着马靠近了围起来的比武场，小公爵下马之后摸了摸它漂亮的鬃毛，回头看了一眼还在下马的喻文州，举起手冲他招一招，半真半假地抱怨着：“你慢吞吞的。”
“我当然不如您身手矫捷，威风凛凛。”喻文州不跟他计较这些，他走到黄少天面前，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。
“以我为荣吧神甫，过来亲吻我的手，为我祝福。”
喻文州有些疑惑，他牵着小公爵的手摇了摇，“您应该找一位贵族小姐，让她在您的剑上系一根美丽的丝带，而不是我这个硬邦邦的男人。”
“那我就得去跟她上床了，神甫，我不愿意结婚，而如果不结婚，那便是不义之举。”
“您的品格让我深受感动。”
喻文州最后还是牵着小公爵的手，亲吻了他的手背，他们肌肤接触的时间有点长了，黄少天有点不自然地别过了脸，耳廓渐渐染成了粉色，但很快就不服输地转过来，瞪大了棕色的眼睛跟神甫对视，但喻文州松开了手，伸手整了整他的银甲。
“为您祝福，希望您旗开得胜。”
喻文州坐到了观众席的后排，黄少天穿上了铁质的甲胄，戴上头盔，他回头搜寻着自己的神甫，找到后向他挥舞了一下手臂，咔嚓一声扣上了面甲。侍童站在中央，挥舞着旗子宣布比武开始。
两柄木质长枪被举起，盾牌护住胸口，小公爵一夹马腹，与对面的斯特林迎面相撞，那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，矫健的马儿和强壮的骑士面对面冲锋，斯特林家的侄子被挑下马，黄少天掀起面甲，把长枪交给侍童，向着观众席挥舞右手，而观众们为胜利者提供了他该得的欢呼与口哨。
黄少天比过一轮就坐下了，但他坐在前面，在国王上马时与国王击掌。喻文州透过人群看向年轻的国王，他有六英尺高，一头热烈的红发，他一上马观众席立刻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和口哨声，国王对这种爱戴表示受用，他坐在马上挥舞双手，而后举起了长枪，将它搭在了栏杆上。
接着王后从座位上走下来，端庄而风范十足，解下丝带系在了国王的枪尖，他当然地赢了，英格兰的国王不会输。接下来的比武还要进行半个下午，黄少天回头确认了一眼，悄悄地溜到了后排。
“来。”他拉着喻文州，轻轻地钻进了国王的侍从堆里，最后一屁股坐在他身边，热情洋溢地开口，“陛下。”
“开心吗？”国王捏着一颗红色的苹果咬住，口齿不清地与黄少天对话。
“为什么不？我赢了！”
“哈哈，这是你的神甫？”
“没错，他原来给我父亲的农庄计算账目。”
国王的目光从比武上移开了一会儿，喻文州看起来像一杆枪，他严肃端正地跟在这个热爱玩闹的小公爵身后，好像这些热闹不值得一看似的。看起来格外可靠，于是国王决定顺了小公爵的意，他咽下苹果，清了清嗓子开口：“他可以到宫廷来，替我看看教区送来的账目，他们搞得我头疼。”
“我也看！”
“你会搞得我头更疼！”
“陛下，您对我的爱难道不包含信任吗！我可是全心全意地爱着您呢！”黄少天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，王后刷拉打开了扇子，偷偷地笑了。
“去为我倒杯酒，去去去。”
国王像是撵走一只小狗一样把黄少天轰走了，回头吻了吻王后的面颊，喻文州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，最后他们坐在了远离武场的亭子里，正对着湖面，小公爵举起酒杯，示意喻文州也喝一口。
“还是中午呢。”神甫将酒杯举在手里，不太赞同地看着黄少天。
“一会儿我们会见到枢机主教托马斯·夏普，那场面虚伪至极，如果你现在不喝，一会儿你一定会后悔，为什么要放弃喝醉的机会。”黄少天本来已经将酒杯送到了唇边，为了说服喻文州，又将杯子伸过去与他碰杯。
“为英格兰。（For England.）”喻文州无奈地举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。
“看在上帝的份上。（For God’s sake.）”黄少天喝了一大口，他捏了捏鼻子，接着把剩下的都喝完了。
喻文州看着他愁眉不展的模样，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有那样糟糕，也一口喝光了所有的酒，接着他们又喝了点，大概有一品脱，直到两个人都觉得有点晕乎乎的，小公爵把自己贴在了椅子上，伸手捅了捅喻文州，抬起下巴示意他看向湖畔，“你看。”
“天鹅？”喻文州假装糊涂，伸出手指了指两只正在盘旋的鸟儿。
“年轻的女士在你眼里不如一对愚蠢的鸟吗？我要把它们射落，烤着吃了！来人！侍童！”喻文州不敢逗他了，手忙脚乱地制住借酒发疯的小公爵，那对无辜的鸟儿落在了水面上，正悠闲地为对方梳理羽毛，神甫吻了吻他的面颊，顺着黄少天的手指去看穿着天蓝色裙子的两位女士，黑发，浅色瞳孔。
“我想您就是喜欢这个类型的。”
“你这个愚蠢的家伙。”黄少天的眼睛缓慢地眨了两下，打了个酒嗝儿，伸直了腿放在了神甫身上，带着万分嫌弃歪着头睡着了。
此时阳光洒落在湖面，那对天鹅悠闲地游动着，喻文州端正地坐在椅子上，他的手指摩挲着小公爵的马靴，并不是平日穿的那一双，它们看上去更加不舒服了，可能是为了比武时能够保护骑士的小腿。
神甫很认真地思考了五秒钟是否逾越，之后就决定将它们脱下来，他睡着了不是吗，上帝啊，请您也闭上眼睛吧。
tbc